据调研机构Canalys近日发布的2022年第二季度中国云计算市场报告,国内云计算市场占据前四位的厂商,依旧是阿里云、华为云、腾讯云和百度智能云,只是份额略有变化。

Canalys数据显示,2022年第一季度与第二季度,国内云基础设施服务支出均为73亿美元;前四名中,阿里云的市场份额从36.7%降至34%,华为云从18%升至19%,腾讯云从15.7%上升至17%,百度智能云则从8.4%升至9%。

华为云后来居上有目共睹,而其原因,据海克财经观察,主要包括两个方面。

一方面是积极出海且动作频仍。近期值得一提的是9月19日召开于泰国曼谷的华为全联接大会2022,会上华为云全球生态计划“Go Cloud,Go Global”发布,华为云CCE Turbo、分布式云原生UCS、盘古海浪大模型等多项创新服务自此面向全球落地。华为云CEO张平安称,到2022年底,华为云将布局全球29个区域、75个可用区,覆盖170多个国家和地区。

另一方面,华为云试图在初创企业赛道占得一席之地。9月15日在深圳举行的华为云全球创业者峰会传递出的信息是,华为云将持续加强资源投入,赋能全球初创企业,全面建设全球初创生态。在此之前的2022年3月和6月,华为云分别发布“登云计划”和“登云计划”中小企业版,给中小企业单家最高100万元的上云补贴,而国内绝大部分云厂商补贴金额在20万元以内,阿里云、腾讯云给出的大多是折扣优惠。

相较创立于2009年的阿里云和创立于2010年的腾讯云,华为2017年才开始发力云计算业务。在不具备先发优势的情况下,烧钱圈地无疑是华为云能够拿来一用的一个重要手段,并且它还需要维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。张平安曾明确提到,华为云业务仍然需要大量投入,盈利不是当前阶段关注的事情,也没有太大盈利压力。

话虽如此,大环境变化之下,小环境不被波及的概率显然颇低。

在一个月前的8月22日下午,华为创始人兼CEO任正非一则最新内部讲话纪要在内网上线后很快被媒体热传。在这篇题为《‍‍整个公司的经营方针要从追求规模转向追求利润和现金流》的文章中,任正非表示,面对全球经济衰退,2023年甚至到2025年,华为一定要把活下来作为最主要纲领,不要再讲故事,一定要讲实现,利润和现金流要增长,要激励大家去争抢利润,把寒气传递给每个人。

华为的寒气已多大程度上传递给了华为云,我们现在还很难看清楚。但撇开这些不谈,仅就当前国内行业格局而言,阿里云稳居头部且已经盈利,第二和第三名竞争激烈,在这后面还有字节跳动、快手、京东以及国资背景的天翼云、移动云、联通云等重注加码,市场不容华为云有任何倦怠。

01 从硬件出发
在2017年华为云业务刚刚独立成为Cloud BU时,其在IaaS(Infrastructure as a Service,基础设施即服务)市场占比不到1%,年收入约34亿元,阿里云已达112亿元。仅用时3年,华为云就以15.5%的份额,爬升到了国内云计算赛道第二的位置,2020年同比增速259.6%。

2022年3月底,华为发布了2021年业绩报告,首次披露华为云营收情况。2021年全年,华为营收6368亿元,其中华为云营收201亿元,同比增长34%。而在调研机构Gartner发布的2021全球IaaS市场份额报告中,华为云以4.2%位居第五,前四分别为AWS(40.8%)、Azure(19.7%)、阿里云(9.5%)及谷歌云(6.1%)。前五共占据全球市场八成份额。

尽管201亿元与阿里云的792.5亿元尚有较大差距,但华为云的增速不容小觑。在云计算赛道占据先机的都是互联网企业,因为业务往往诞生于企业的自身需求,比如AWS和阿里云始于电商,腾讯云涉及QQ和游戏相关业务。华为云没有互联网基因,依靠的是极强的硬件技术和基于华为投入35年的ICT(信息与通信技术)积累。对于现阶段仍以IaaS为主的国内市场而言,华为云自有优势。

IaaS包括CPU、存储、网络、分布式系统等,服务的差异性远不如PaaS(Platform as a Service,平台即服务)和SaaS(Software as a Service,软件即服务)大。其成本以硬件为主,主要受上游芯片厂商、服务器厂商、存储设备厂商以及通信运营商等影响。华为有从芯片到整机的生产线,又与通信运营商长期合作,还帮助了运营商实现ICT转型,在此层面推动云IDC(Internet Data Center,互联网数据中心)市场发展,这些条件其他云计算厂商难以具备。

工信部直属科研机构中国信通院数据显示,服务器在IDC硬件成本中占比高达70%,芯片成本又占据服务器成本的大头,在高性能服务器中芯片成本占比甚至高达50%-80%。



华为云从2019年开始陆续发布服务器芯片鲲鹏920,AI计算处理器昇腾910、昇腾310等硬件,其应用使AI的推理能力成为高端虚拟机的标配,用户可以获得16倍推理算力。这样一来,华为云既有技术优势,又降低了硬件成本。

面向5G+AI时代,华为云还推出了云操作系统瑶光。瑶光基于华为在通信领域,特别是5G通信的理解和积累,能够做到终端、基站、边缘节点、IDC等整条服务链上的协同加速。这在对网络时延有极高要求的场景下极为重要,如自动驾驶、工业控制等。

瑶光将主流的ICT基础设施形态定义为分布式云,云计算厂商能将公有云服务分发到不同的地理位置来统一运营、更新和演进。瑶光打通了云中心、云边缘和云终端的界限,能够自如调动三者协同处理、快速响应,这也是华为云提出构建“全球一张网”的50毫秒用户优质体验之底气。

有从芯片到服务器再到系统等全栈探索经验后,华为云发展云原生水到渠成。

云原生指的是应用程度从设计之初就以云为核心,能够充分利用云上资源的优点,是完整的技术体系。2022年6月,在华为伙伴暨开发者大会2022期间,华为云发布了《云原生2.0架构白皮书》,介绍了包括分布式云架构、存算分离、多模态可迭代行业AI等10个典型架构模式,并开源分布式云原生内核和华为云GaussDB时序时空数据库内核,以期构建创新开放的技术生态。

02 多赛道竞争
根据中国信通院数据,国内云计算行业市场规模从2017年到2019年每年增速在30%以上,2020年到2021年年平均增速50%,2021年市场规模已超过3000亿元。

高增速与广阔发展前景使不少企业入局云计算赛道。比如美团就在2013年布局过云计算业务美团云,但于2020年宣布停止商用。京东、字节跳动、快手等从2018年开始亦纷纷入场,基于自身业务来发展云计算。

从蓝海到红海,华为云能够脱颖而出,除开硬件优势外,其经销商网络功不可没。

华为云有华为分级经销的手机渠道为底,以低门槛准入迅速增加代理商人数。官网显示,成为阿里云代理商,需要公司成立满1年,注册资本不低于100万元,公司人员20人以上;成为华为云代理商,仅需公司注册资本10万元以上即可。据海克财经了解,目前阿里云代理商在1万家左右,华为云后发却很快拓展到了8000家,基本追平了腾讯云。



依靠软硬件均自主研发的积累及销售渠道,华为云着重布局政务云业务。调研机构IDC数据显示,在中国政务云基础设施市场,华为云2020年占有率为32.2%,2021年为25.8%;从2017年到2021年,华为云连续5年蝉联该赛道第一。

云计算从互联网起家,初期服务对象多为互联网公司。随着国内互联网流量增速放缓和国内经济形势变化,互联网公司需求逐渐减少。另外国家推动数字经济发展,政企上云成为趋势,而且这类客户往往业务金额大,续订率高,长期合作可能性大。由此,政企云在市场中的重要性愈发凸显。

华为云在服务政企客户方面有其优势。

2022年7月,华为云通过单一来源采购方式,拿到了北京昌平区政务云2022-2025年服务项目,预算约1.9亿元。2022年8月,华为云以同样方式,拿到了预算2.87亿元的长沙市政务云二期服务采购项目。官宣资料显示,目前华为云已承接了超过600个政务云项目建设。

但越来越多的云计算厂商意识到了政企客户的重要性,这条垂直赛道的竞争日趋激烈。2022年3月入职阿里云、任阿里云全球销售总裁的蔡英华,曾任华为中国政企业务总裁,而年中腾讯云与智慧产业事业群(CSIG)也成立了政企业务线。

如今除了要面对原先的对手阿里云、腾讯云之外,华为云还要应对在这个赛道上有得天独厚之优势的国企,比如中国电信旗下天翼云。天翼云在2021年政务云基础设施市场中占11.8%,位居第三。

财报显示,2022年上半年,天翼云营收281亿元,中国移动旗下移动云营收234亿元,中国联通旗下联通云营收187亿元。这三家云厂商营收同比增长都超过了100%,而其高速增长背后正是国内政务云业务的大幅增加。

2022年7月,国务院国资委在京召开中央企业深化专业化整合工作推进会,会议提及中国电信将引入多家中央企业战略投资者打造“国家云”公司,统筹开展科技创新、设施建设和安全防护体系部署。这意味着华为云在政务云赛道必将面对更加强大的“国家云”对手。



在政企云以外,华为云也把目光投向了其他垂直赛道,试图突围。比如腾讯云在游戏上有优势地位,华为云则与西山居、网易游戏等游戏厂商合作,并在华为旗下AI开发平台ModelArts上线了游戏解决方案ModelArts for Games。

依靠AI技术,华为云打造了能对战、会思考的游戏竞技AI,能与专业玩家对战并主动学习玩家技巧。此外华为云还将手游渲染放到了云端,能够在提升画质的同时,保持60FPS、1080P帧率的性能。

诸多不同赛道各有乾坤,华为云鏖战日久,但就当前看,胜负仍未决出。

03 另一种声音
依靠硬件起家,配套产品线长,软硬件均有自研能力,政企服务经验丰富,这是华为云长板之所在;而互联网基因缺失,业务场景打磨不够,更多仰赖的是销售而非技术本身,则被指是华为云另一面。

在应对更为具体的问题时,阿里云能够凭借阿里集团自身庞大的商业生态来开发、测试和运营,以业务带动技术发展;腾讯同样有即时通讯、游戏等方面的大量经验;相比较而言,华为云还需要更多努力和沉淀。

知乎上曾有用户讲述自己与不同云计算厂商的合作经历。据称阿里云的人对技术问题响应较为积极,腾讯云负责对接的人可能不是技术出身,但也会努力寻求解决方案,华为云则直接驻场,配合度很高,但优化很多次以后性能仍不达标。该用户询问华为云相关工作人员到底做了哪些优化,对方称,这是公司机密,无可奉告。还有用户说,自己的开发过程就像是在给华为云做测试,甚至还有由于华为云更新导致正在使用的产品出现问题,只能由用户自行手工处理的情况。

2018年12月,有华为云员工在内部论坛发帖,标题为《#华为云#听从你心,无问西东》,直指华为云存在杂、多、乱等问题。帖子举例说,一个线下交付场景的云,就有无数个不同版本,更新换代快但不做取舍,最后导致Bug大杂烩。



据海克财经统计,国内云计算厂商近6年来出现大型故障次数超过15次,其中阿里云、腾讯云故障主要发生在2018年到2019年。2018年6月,阿里云上线自动化运维新功能时出现操作失误导致故障,阿里云表示会复盘改进自动化运维技术和发布验证流程。2019年3月,因华北两地域可用区C部分ECS服务器等实例出现IO HANG导致故障,阿里云表示会根据协议尽快赔偿。

华为云则分别在2020年4月和2022年6月出现过两次大型宕机,后者还使同花顺APP崩溃及工商银行系统受到影响。从发展时间来看,阿里云和腾讯云技术应用和日常运维更加成熟,近两年已较少见因自身原因出现的故障,华为云的路还很漫长。而且,这两次故障,华为云均未公布故障具体原因和解决方案,官方回应仅为已修复。

投入短期内无法减少,华为云何时能够盈利更难预计。

阿里云2022年上半年营收366.6亿元,腾讯云自2019年营收170亿元后不再单独披露。根据Canalys数据,2022年上半年,腾讯云营收约为23.9亿美元,合人民币167亿元,华为云营收约为27亿美元,合人民币189.3亿元。依照中信证券给出的对腾讯云盈利情况的测算,2020-2022年,腾讯云毛利率分别为-14%、-7%和-7%。华为云未有具体数值,但情况同样不乐观。

华为云背后是华为,而华为的发展,步履维艰。

2022年8月12日,华为发布了2022年上半年经营业绩,销售收入为3016亿元,其中运营商业务收入为1427亿元,企业业务收入为547亿元,终端业务收入为1013亿元。同比来看,其运营商业务增长4%,企业业务增长27%,终端业务则下降了25%。终端业务的下滑直接使华为这半年的总营收同比下滑5%,净利润率更是从2021年上半年的9.8%下降到了5%。

起于硬件和渠道优势,占据政务云市场头把交椅,华为云曾迅猛赶超腾讯云,但云计算大战远没有到尽头。强敌环伺之下,华为云自身亦有很多问题还未解决。无论是进攻游戏赛道、发展初创企业还是出海,变道都不代表其能够突围,想超车还需要下更多苦功。




听说4000亿引导基金正在愁如何退出?

想要指望VC/PE的到来,建立支柱产业,仍有一些不现实。
“没有新的钱进来,就需要退出后分配的钱拿回来,才能再持续投资。”某地引导基金负责人肖谦告诉融中财经,“但是经过几年尝试,大部分引导基金发现,想要退出非常难。更不要提返投。”

当前,约4000亿规模的引导基金正进入退出期,约1万亿规模的引导基金将在未来两年即将进入退出期。

谁在裸泳,哪家头部GP不靠谱,已经清晰可见。

回顾过去几年业绩,真正帮助引导基金赚到大钱的GP屈指可数。“整体看,母基金亏钱的不多,但是赚钱的也不多。”一位业内人士直言。“即便一些头部GP,业绩也是不尽如人意。”

01 “奇怪的是,财政资金这么紧张,居然还有政府引导基金落地?”
数据显示,截至2021年底,中国累计设立1988只政府引导基金,目标规模约为12.45万亿元人民币,认缴规模则达到约6.16万亿元人民币。


从数字上看,政府引导基金的规模正在稳中有进的持续放大。

但从另一层面看,财政出资,已经正在放缓。最近3年以来,因疫情影响,多地财政收入持续紧张。

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指出,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增加约1.5万亿元、规模近9.8万亿元,增长18%。这个数字,是多年来的最大增幅,强化了中央对地方的财力“输血”能力,体现了中央对地方“真金白银”的支持。

近几年,各地方政府强化三保,即保基本民生、保工资、保运转,从而让地方政府能够有更多的财力把“着力稳定宏观经济大盘,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”的目标任务落细落实。

但事实上,越到基层,财力越紧张。

疫情给我国经济发展带来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,叠加我国经济运行中存在的结构性、体制性、周期性问题,导致近几年来我国经济持续面临下行压力。而且,当前中央与地方财政关系改革尚未完全到位,地方政府承担了较多事权,支出责任较重。可以说,经济因素加之财政体制因素,给地方财政运行带来较大困难。

深圳市财政局8月底发通知称,要坚持过紧日子,严格政府采购进口产品审核管理、严控活动经费等。去年深圳GDP曾突破三万亿元人民币,名列世界城市第十强。

历来都是正收入的深圳、上海,都是负收入,全国财政全面紧张。

今年,常态化核酸加重了财政压力,也直接影响到政府引导基金的出资。

一般而言,政府引导基金都是财政直接出资。如今,财政紧张,也促使一部分地方引导基金出资困难。“我们当地需要有返回的钱才能持续投资。” 肖谦表示。

但另一个角度看,今年来,先后成立了多只百亿地方引导基金,似乎打破了财政紧张的传言。但事实上,大多数百亿规模的基金并不能如愿落地。

“主要是把口号先喊出去,距离落地差的还很远。”

从政府角度看,一些100亿规模引导基金,都是分批出资,首期10亿、5亿,甚至2亿的都有。“2亿基金,出资3、4只子基金。”某头部机构IR负责人张华直言,“但是子基金募资也非常难,起码也要募一年,引导基金末尾出资,如果子基金募不到,就不会出资。”

梦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,财政巨大压力下,不少巨额基金的募资都很难落地。

02 “能赚钱的GP不多,但大多数不会大亏”
事实上,细数当前市场上的子基金,能赚大钱的还是少数。

赵江是一家华北某家引导基金总经理,他直言,即便是市场化头部GP,带来的也就是纸面富贵。“GP来谈合作,一说就是我们IRR如何,但落到DPI,特别优秀的比较少见。”

虽然政府引导基金并不以赚钱为目的,但是随着财政紧张,能赚钱当然是锦上添花。

当然,市场上也有为引导基金赚大钱的GP,“我们投了一家二三线的小GP,某只基金DPI超过900%。”赵江透露,该基金主要投资天使阶段,投向主要是TMT。事实上,这只基金规模在2000万上下,投资了20余个项目,能赚钱的不足5个。但是正是这5个项目,带来了极高的回报。其中一个项目,投资200万,回报倍数高达600倍。

纵观早期机构,能有这样业绩的并不多见。有意思的是,这家GP并没有出现在早期各类榜单中。

有些GP规模小,投资较为灵活,能带来超预期回报。但同样,也有一些明星GP,同样“超出预期”。

“投了一些明星机构,差的超出预料。”肖谦荣坦言,“他们倒是常常出现在各类榜单上,但创始人就是吉祥物一样的存在。压根不看投资,就负责当募资‘网红’。”

“我们在争取引导基金的时候,也很纳闷,为什么会投资网红投资人?他们差的具有普遍性啊。”张华颇为费解。

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幸,幸福的家庭总有相似。GP也是。

但从总体看,因为引导基金分散投资的模式,以及FOF天生的保守基因属性,政府引导基金出资的子基金,虽然赚的钱不多,但真的亏损的也是少数。

那么回到引导基金出资的首要诉求——返投上。能达到吗?

“我们给子基金介绍本地项目,但基金管理人看不上。” 赵江回忆,“大家都尴尬。”事实上,也正是如此。“刚开始谈合作的时候,大家拍肩膀都是兄弟,等引导基金完成投资后,大家见面可能就是拍桌子了。”

返投已经成为一个较大的难题。

虽然业内投资人都意识到,引导基金给钱,就需要GP将资金尽可能投在当地,但在操作层面看,确实有一定难度。

尤其是地区创业环境不佳、没有强力产业的地方。只靠VC/PE的到来,也无法帮助其梳理一个新的产业链生态。内在培育还是关键。

一些地方引导基金虽然有钱,但是企业资源并不丰富。最近,某地政策优惠力度极大,但从投资人角度看,并没有支柱产业。“但是房价已经炒到6-8w。”赵江看来,这类地市级引导基金虽然有资金,但是头部机构在选择时,仍然会较为慎重。

03 政府引导基金:追责制还是免责制?
为了更好的进行市场化发展,政府引导基金也在积极创新。一个典型就是,开始进行直投甚至是S基金业务。

追其根本,政府引导基金搞直投,一个较大的原因还是为了赚点钱。

“财政紧张,我们自身也会复盘,如果有一天出现某种新的出资方式取代引导基金模式,我们何去何从?”董娜是一家政府引导基金旗下的国企管理平台负责人。“我们将自己定位为创业公司,所以我们同样也有危机感,希望找到第二增长曲线。”

答案是直投。

“引导基金做直投是有一定优势的。”董娜介绍,“最开始,子基金推荐项目问我们是否跟投,有了几次尝试后,我们与某家基金管理人共同成立直投基金,进行共同决策,同时团队也在不断学习。”

引导基金对于当地政策、项目较为熟悉,有了首只基金的试水后,董娜带领团队开始进行自主投资。“我们积累了大量的数据,顺势而为,又开展了S基金业务。目前,我们投资的一些项目已经有了退出收益,从而可以更好的激励团队。”

虽然被称为“金主爸爸”,但事实上,引导基金的投资人赚的并不多。

不同于市场化机构,可以靠较高的薪资吸引人才,引导基金的纠结在于——干的活不少,但拿的钱不多。

张华坦言,“我们的LP真的24小时在线,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就能找到人。”

但这样的高强度工作,却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薪资,这也是引导基金极容易流失人才的一个关键问题。

近两年,引导基金为了更好的激励制度、更强的赚钱效应,纷纷试水直投,但与此同时,也暴露了另一个问题——如何界定责任。是免责,还是追责?

今年,多地母基金探索容错机制、放宽投资比例。

深圳市委书记王伟中曾表示,即使失败,也要对天使母基金从业人员免责,“当时我们研究的时候,就是讲,规则、规矩定好之后,所有的政府官员不再参与,交给市场去运作,由母基金和子基金去运作。我们的从业的人员只要没有道德风险,我们要宽容、要包容。只要没有道德风险,没有营私舞弊、没有贪污等等,我们都是免责的。”

作为热门风投之城的合肥市委书记虞爱华也说过:投资的风险肯定是党员干部担,特别是主政者,要敢于担风险。“只想保险,怕担风险”干不成事。当然,担当作为不是胆大妄为,必须基于科学的决策、严密的程序。“有多大的担当,干多大的事业。纵观合肥,许多成功战例,都是基于科学的决策和严密的程序,都是与企业先‘共患难’,然后才‘同富贵’。京东方、蔚来汽车的成长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”

今年以来,威海、济南等多地都发布了相关政策。比如今年2月,浙江省财政厅出台《省产业基金投资运作尽职免责工作指引(试行)》,保护相关工作人员敢于担当、积极履职,营造改革创新、支持实干的良好氛围,着力破解“不敢投”“不想投”等问题。

在更加宽松的机制下,引导基金有望在直投方面,放开手脚。通过政府引导基金投资当地项目,从而带动市场化机构的入驻,很可能是未来地方发展区域经济的一个重要办法。

毕竟,想要指望VC/PE的到来,建立支柱产业,仍有一些不现实。

(文中肖谦、张华、赵江、董娜为化名)

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“融中财经”(ID:thecapital),作者:安多,编辑:吾人,36氪经授权发布。







华为冬天里的华为云